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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话也对。”
张锦湖指了指身边人道，“我们青帮这边就季云卿和张小林负责，阿贵和九龄，你们两个从旁协——三公子说的不错，湖上风大，老夫也有点风寒，就先告辞了。”
他站起来向众人拱了拱手，大家也全都起身回礼相送。
张锦湖又朝倪大野道：“三公子，可否送老夫一送？”
张老太爷这么做有两个目的，第一他不希望倪大野在这里胡搅蛮差还乱打喷嚏；第二他确实想和这个小家伙聊一聊。
“张老太爷相邀，倪某怎敢不从？”倪大野一口答应，便和张锦湖一起出了这间大厅。
“三公子，你这么做不会让令表姐夫为难吗？”
走出大厅之后，张老太爷悠悠地道，“难道他没有说过要保住杜月笙这条命的吗？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倪大野笑着道，“张老太爷，你江湖经验何等丰富，难道看不出我这么做才不会让我表姐夫为难吗？”
他不等张锦湖开口问，就自行解释道：“首先，我们洪门和你们青帮只是公义相争，但是掺杂了我和小杜的事情就变成了私人恩怨——晚辈这么做也是我们两家，还有我表姐夫的大局考虑。”
“其次，晚辈这一次放过杜月笙，老太爷能保证杜月笙会放过我了吗？到时候我们两边又要做过一场。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死，不过我敢保证你们青帮肯定会死很多人——就为了杜月笙一个人，这值得吗？”
“最后，我表姐夫要保住杜月笙的命也是出于江湖义气。现在是我不听号令，擅自行事，这就和他老人家没有关系了——您老也知道，有的时候我们这种江湖人士是需要出来背锅的啊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张锦湖沉默良久，叹了一口气道，“老夫现在才知道原来三公子的嘴比你的刀还要利啊！”
“张老太爷，这世上本来就是言语利于刀剑，笔尖胜过干戈。”倪大野微微一笑道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张锦湖又沉吟良久，试探着问道，“三公子，可愿拜入老夫的门下？这样一来，你便成了我们青帮‘大’字辈老头子，你又是五峰山长风堂的三爷，到时候你就能一统上海滩的洪门和青帮，岂不美哉？”
“多谢张老太爷的美意，可惜……”倪大野毫不犹豫地道，“晚辈虽然出身江湖，可是无意江湖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张锦湖再无言了片刻道，“三公子确实前途远大，不需要搀和我们江湖的事情。”
“张老太爷，请放心，只要江湖不招我，我就不惹江湖。”倪大野听出了他的意思，便做了一个不是保证的保证。
张锦湖总算笑了一笑道：“那老夫就祝贺三公子心想事成吧——告辞了。”
原来他们两个已经信步走到了码头，张锦湖向他一拱手，就和几个保镖上了一艘南湖常见的红船。
倪大野躬身一礼，正要出言相送……
“等一下！”
他身后响起了一个脆脆的声音，转身一看，正是那位红装的丁红楠小姐姐。
她对他倪大野了一个白眼，还“哼”了一声，也跳上了红船道：“张老太爷，能否带小女子一程？”
“当然可以。”
张锦湖让丁红楠上了自己的船，正要进舱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，回头笑着道，“三公子，你可是擅长音律，可否作歌相送老夫啊？”
“没有问题。您老就走着吧，我来现在一首。”倪大野也笑着点头，之后就装模作样地皱眉苦思了起来……
就这样红船离开了码头，张锦湖见丁红楠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，便出言劝慰道，“丁姑娘，胜败乃我武家常事，何必又耿耿于怀呢？”
“张老太爷，您都看见了，倪大野这个人……”丁红楠正想骂人，耳中就听到了岸边的高歌之声。
“生死一遭，乱世不过如荒草。
待风呼啸，星火燎原燃烧掉。
缘分难料，痴人皆画地为牢。
一声笑傲，以东方日出为号！”
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唱歌还挺好听的吗。
丁红楠的小脑袋瓜里面刚刚冒出了这个念头，耳中的高歌声就变了一个味道，变成了带着一股子蚵仔煎的味道。
“我身骑白马啊，走三关。
我改换素衣哟，回中原。
当下西凉，无人管。
我等着你来，丁红楠！”
“呸！”
丁红楠猛地跳起来，就往码头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道：“倪大野，你给我等着吧。小姑奶奶一定会打败你的徒弟——还有你这个大混蛋！”
第八十一章 红船小会 上（今天只有一章，不过继续求票！）
1927年12月24日，星期六上午。
嘉兴南湖，红船之上。
在倪大野强烈建议之下，洪门协进会的“